“为何那士兵不多站一天,他距离成功已触手可及了。” 他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。 桌上刚刚点亮了的小灯映着帐子。 帐上突然影子一晃,翘楚似乎坐起来,在想着什么。 抠苗条的身影在微微动着,长长的发丝微微动着。 景平脸上一热,突然不敢再看,坐回榻上,闭上眼睛。过了一会,听到女子的声音轻轻传来。“这个老故事,听说有很多寓意。最普遍的说法是,若士兵坚持到第一百天,骄傲的公主也许会反悔,但是,若他在第九十九天走了,那么公主会记住他一辈子。” 景平一怔之下,心里突然豁然清朗。 枭多年前,他母亲是朝歌一名大户人家的小妾,出身低微,却美貌聪明,深得他父亲宠信和喜爱,后来他母亲被大夫人设计冤枉和府中长工有私情,他父亲虽多情,却最爱大夫人,遂不再信他母亲,并将她毒打至残,并将他母子三人赶出家门。 他母亲也了不起,虽被赶出家门,后来遇到微服在外游玩的皇帝和常妃,在常妃的帮助下,设法将事情查清,还了自己清白。 他父亲本来便爱他母亲,事后百般补偿,他母亲却没有再回去,而是到庵堂落了发,不久死在青灯下,常妃收养了他们。 他母亲临死前对他说,回去那个家,他和景清两兄弟只有死路一条;因为他们的父亲最爱大夫人。这件事,他们父亲并没有罪责大夫人,以后这样的事还可能会发生。 谁敢保证。 也只有她离开了那里,他们的父亲才能记住她一辈子。 他一直不懂—— 这时,他方才明白。虽然这两个故事并不相同。 他想了想,又问道:“只是,这和爷有什么关系吗?” 话语一落,他蓦然一惊,有些话不该他来问的,他竟然逾越多问了! 不管爷爱不爱这个女子,她既是爷明媒正娶过门的,便也是这个王府的半个主子,他怎可因着她似无甚脾气架子,便随意相询呢,真该死! 他为人机敏,这时却有些不知怎么做才好,遂赶忙住了口。 坐回榻上,却听到翘楚低声道: “也许有关,也许无关,其实......我也不知道,看他如何想罢,和你主子说那样的故事,是我逾越了。” 景平又是一怔,她的话说得很含糊,他却突然似乎有些明白她心里所想的。 这一微微清晰,他口里竟不觉低低叹了口气。 ***** 飞天寺。 黄衣少女随宗璞从寺庙后院走出,心里仍有不安,道:“我还是回去和清姐一起等吧。” 走在前面的宗璞突然停下,她一惊,差点撞到他的背脊上,正要骂他,却陡然一愣,指着庙门后那双熟悉的男女,怔怔道:“爷儿,夫人,你们不是已经走了吗?” 两人正是绿衣女子和男子。两人一笑,宗璞返身,笑道:“小夭,他们等你才没走。” 黄衣少女一怔,绿衣女子将她拉到一边去,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起话来。 宗璞负手在后,淡淡瞥了男子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