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虎自然还是不明白,我为什么会找到那‘老人儿’的家里,只说让我别乱来,他正带人往这边赶。
挂了电话,管妙玲已经哭起来了。
桑岚的父亲走过来,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我把情况简略说了说,朝房间里努努嘴:“刚才看照片,我就觉得那男的眼熟,后来想起来,他就是西城拘留所的保管人员。”
林彤已然从管妙玲手上接过元宝,在手里抛了抛,好奇的问道:
“拘留所的保管员应该不只一个吧,只认出照片里的人,就这么肯定,是他拿了的东西?”
她目光转向我另一只手里的纸元宝,“呵呵,敢情拿这个出来,是想试探她的反应。她第一眼看到纸元宝,还以为是真的,以为贼赃被发现了,就是捕捉到她的第一反应,才认定真元宝是在她们家吧?”
我摇摇头,想了想,又点了点头。
纸元宝可不是我事先准备的,而是忽然出现在我口袋里。从狄家老宅带回来的两个小元宝,已经有了灵性,自身能够给我‘提示’,这在我看来,并不奇怪。
而我认定管妙玲家有‘真货’,是因为特殊的感觉,现在我能肯定,那种吸引我的感觉,十有八九是小草头仙造成的。
我这份失而复得的意识,当真对宝贝有着超乎寻常的触觉。
我问管妙玲:“其它东西呢?”
管妙玲眼泪汪汪道:“还有什么东西?我就只见过这个小元宝,是广明给我的,我真不知道这是他偷的……”
“还在撒谎!”林彤冷冷道:“看来只有等警察来了,才肯说实话了。”
林彤这可不是故意试探,这位心理学高材生,是真正根据管妙玲的肢体语言做出判断的。
管妙玲仍是一口咬定,自己并不知道这元宝的来历。
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,从林彤手中接过元宝。
哪知道元宝刚一入手,眼前就突然一花。
这一下眼花十分突然,也相当短暂,可是等我恢复正常的时候,眼前的景象,竟然完变了!
我看到的,不再是现代装修的房间,而是变成了和我董家庄的老屋,差不多模样的一间房子。
破旧的当门桌椅,老式的橱柜,正面墙上,竟还挂着一幅现代农村都已经很少见到的中堂画。
画的内容,在我看来还是很有点意思的。上面四个大字——福星高照。两边的对联是——旭日东升山河秀;光辉思想照千秋。
而画中的人,身披呢子大衣,一手抄兜,一只手夹着烟,却是我们的开国领袖……
更奇的是,桑岚的父亲、林彤和管妙玲,都已经不见了。
我正看着画发愣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:“这画是我表叔那个年代的,现在还保留这么完整,可是很不容易了。”
听到这声音,我不禁又一怔,说话的,竟然就是管妙玲!
我本来是没想立刻回话的,哪知道嘴里却不受控制道:
“还真是。哎,这画卖不卖?要是卖的话,只要我能出得起钱,一定买下来。我老师就喜欢收藏这些上年代的东西,要是把这幅中堂送给他,他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。”
乍一听说出这番话,我先是有些傻眼,随即反应过来,貌似我好像又一次通过灵觉,看到了某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只是,这次和早先似乎不大一样,而是像在东北绿皮火车上时,我‘变成’了另外一个人。
和我说话的是管妙玲,再听‘我’说话的口气和内容,我下巴颏差点掉下来。
轩生!
意识到我是从轩生的视觉‘进入’,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顿时袭上心头。
这时,有人轻轻推了我一下,转过头,就见管妙玲嗔目看着我说:
“我叫来,是让帮忙把这破屋子收拾一下,可不是让来欣赏画的。不过嘛,我可不白使唤,等收拾利索了,这幅画就拿走吧。反正我留着是没什么用。”
‘我’大喜过望,“真的?”
“真真真,真不知道这画有什么好的,估计也就老师那样的老头才喜欢这个。”
接下来发生的事,可是比我预期的要平淡的多。
这老房子的确是有点乱,管妙玲又和‘我’说了两句后,还真就撸起袖子,收拾了起来。
貌似‘我’真就是她请来帮忙的,也跟着一起搬搬抬抬。
老房子里没供暖,但忙活了一阵,我还是开始冒汗。
管妙玲说道:“唉,这些老家具,真是又难看又笨重,弄的我都热了。等归置完了,找个收破烂的,处理了得了。”
‘我’一听就急了,“别别别,可别败家,这些家具虽然不是古董,但也是上好的花梨木的,可是毁一件就少一件呢。要是真不想要,就跟广明商量一下,部卖给我……”
‘我’是真觉得把这些老家具当破烂卖可惜,可当‘我’这样说的时候,转过头却是一下呆住了。
就在管妙玲说热的时候,已经把大衣脱了下来。
她里头的穿着,并不算多性感。只是普通的牛仔裤,上身一件鸡心领的紧身绒衫。
她的年纪怎么都得三十五朝上了,但这看似普通的穿戴,却是将成熟女性的饱满和美好彰显无疑。
再就是,北方的冬天十分的冷,乍一看到这样穿着的女性,但凡正常男人,眼睛‘素’了这么久,都会为之一亮。
我对管妙玲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,这时再看她的眼神,很快就想到,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了。
果然,她擦了擦手,走到‘我’面前,“不热啊?赶紧把外套先脱了吧,也省得弄脏。别动手,手脏,我帮。”
她的这一举动,怎么看都是很贤淑的。可当她半俯下身,替‘我’解大衣下边的扣子的时候,透过鸡心领口,那一片雪白当即就让‘我’心猿意马起来。
管妙玲只是帮‘我’把大衣脱了,并没有别的举动,之后说:“正屋收拾差不多了,跟我到里头把床搬出来吧。”
“呵呵,这个时候,去屋里搬床……这女人,在这方面还真是‘高手’。”我心里嘀咕道。
俗话说,男追女隔重山,女追男隔层纱。
我预想到接下来的发展,可是进到里屋的一瞬间,我一下子就傻了。
此时此刻,我似乎终于找到,轩生会‘变成’童小秋的原因了。
里屋是卧室,所有东西也都很破旧。然而靠墙的一面,却有一张和屋子格格不入的大床。
床上并没有铺盖被褥,所以一眼就能看出,那床板是由最多三块厚实的好木料拼接的。
这床看似比现代普通的双人床也大不了多少,但造型却很有些古怪。
床的四个角,上端都有锯过的痕迹,就好像那上面以前别有造型,现如今却被锯除了一样。
我不是什么古董爱好者,但这几天我脑子里都是那劳什子的拔步床。
所以,一看到这张造型怪异的床,我立时就想起了,床角的缺失是如何造成,甚至想到缺失部位是怎样一种形象了。
这居然就是一张癞痢头倾家荡产,也要弄来给母亲陪葬的——千工拔步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