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两个中年男人跟年轻女人一道也把包解下来了———— 这是要动手吗? 我掩在树后,静观其变。 三人将包放下,年轻女人又对尹锋说:“看样子是练家子吧,我也不跟-隐瞒什么了-们是不是用驴来驮一个死人。要送到xx村罗大麻子那里?” 尹锋不动声色。 我心中一动。暗说程瞎子跟我讲的东西,终于一一浮现了。 程瞎子说过,道这东西,不是那么好修的。 尤其是一些修自身,突破自身生理极限的功夫。 在修证的过程中,幻象什么的,倒还是小菜一碟了。最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会莫明其卷入与自身因缘有关的诸多恶事之中。 讲白了,修证的人不是要见神吗? 老天爷把咱们生下来——可没让咱有见神的能力。老天爷把这个是给屏蔽了的。 好,我跟老天对着干,我非要把这个神证出来。 妥了,老天就会安排各种各样的事儿,来挑战我。阻止我…… 就好像一个人在成功前,必须要经历一番挫折一样。 我所经历的,既是我因缘凝聚成的事。也是我选择走上这条路后,要必须面对的东西。 我该怎么办? 答案很明确,像江河水一样,顺应自然,观势而为。 冷子月是一条线,他死后,我们把他送往罗大麻子这里,无形中,就暗合了某些人要做的,某些事。估央欢技。 这是什么事? 现在对我,尹锋,包括京城那些前辈而言,全是一片空白。 或许那个神秘的‘红领巾’知道,可那人究竟是谁,在什么地方,这些对我来说全是未知。 并且,我们暗合的这件事,与苏小青,二炳的失踪,亦有很大关系。 谜雾层层!环环相扣! 想要解开,不到最后一刻,看来是不大可能了。 彼时,尹锋看着三人,他思索了下抬头说:“我不太清楚-们的意思,什么罗大麻子,什么死人,我不知道。” 年轻女人笑了下:“-不用这样,我们没有恶意。可能-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,好,既然不了解,我们也不用多说。这里呢……” 女人弯腰,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。 “这里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凑到的十一万六千块钱。我们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,手头没有太多余钱。这些钱给-,-把那个死人交给我们。然后,-可以走了。” 这是完全颠覆我思维的结果。 他们竟然要花钱来买一具尸体? 他们想干什么?他们要冷子月的尸首究竟要干什么? 思忖间,我回头,忽然发现,扣脚老大眼睛里闪烁了一抹异彩。 他伸手,跟我比划,一具,十一万,两具,二十二万。 发了! 兄弟…… 钱呐! 扣脚老大用手做了一个数票子的姿势,满眼都是兴奋的火花。 我朝扣脚老大做了个手势。 示意他不要弄出什么声响,以免惊到外面的人。 转尔,我挪过头,一边偷看形势,一边在心里分析。 这三人苦心积虑,守在镇上打听谁背了死人要进山。 他们这是事先就得知到消息了,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动作。 这种事要是换了一般人,肯定会同意,然后爽快地拿钱,转身走人。 可尹锋不是那样的人。 他把冷子月身上的那张字条看成是对方临终前的遗言。 人死为大,他在心里答应了对方,要把冷子月亲手交到罗大麻子这里,他就一定会做到。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,这样的人死性。 可我永远忘不了,当初是谁在可可西里,自断一臂,成全了我。 侠义之人,都是如此。 腔子里都有一股子一诺千金的豪气。 是以,尹锋他绝不会变通。 “朋友,我不知道-说的什么意思,如果-们走路,请走吧!” 尹锋闪了下身,让开去路。 年轻女人笑了:“这位朋友,不要不知好歹,我们能感觉出来,-的人,还有-的东西,就在这附近-一个人,我们三个人。如果-不答应,我们就动武-再能打,-打不过我们三个。” 尹锋冷冷:“-试试。” 年轻女人:“那就试试?” 我这时一分树枝,朗声笑说:“不用试了,-们打不过我们。” 三人瞬间就是一愣,转尔略显紧张地往后一退。 我背了手,一脸笑意地刚从树枝后绕出来。 刚现身,后面那两只不知好歹的活驴就嘎哦,嘎哦……乱叫了起来。。 我黑脸,一步步挪出来。 三人面上带了兴奋,稍许,又有一丝的疑惑。 我在脑子过了一遍他们刚才说的话,我对那年轻女人说:“-要收那死人,这倒是也可以。但是呢,我们出货,一出就要出一对!这里是两个死人!-们就十一万多点,这钱不够,-们想要买,至少得拿二十万。” 我微笑着如是说完,开始拿眼睛在三人身上打量。 这三人一听这话,他们立马就愣了。 “两个,不是吧,两个,-们都拿到了?他们……他们……都死在-们手下?” 一个中年男人,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我们。 我想了下,正要说什么。 突然,我后面响起一低沉声音。 “没错,他们都是死在我的手下。” 下一秒,扣脚老大,一手一只驴,牵了两头活驴,从树丛里,悠悠就走出来了。 老大这牛逼让他装的,真是装圆了。 他虎个脸,一脸阴沉地出来。 三人看到他,转眼就笑了。 年轻女人笑对扣脚老大说:“这位大叔,-说-杀了他们俩个,说实话,这跟一个小学生说,他赤手空拳打倒了一个拳击冠军一样,真的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谎话了。至于这位兄弟……” 年轻女人看了看我说:“-有两下子,如果拼尽全力,放手一搏的话,-能放倒这两人中最弱的那个。但要是遇到强的那个,-可能是要受点重伤,或是舍掉身上的一个部位,-才能拿到放倒他的机会。” 年轻女人有本事。 功夫什么的,我看她藏的不是很好,但也很高了,应该是比我弱一点点。 三个人好像都是这实力。 所以,他们说硬抢,的确是有这本事。 我看着这三人,心里盘算,计划。 我们也是三个,老大估计也就是掠阵抽冷子,打闷棍那伙的。 我和尹锋的话,尹锋拖住一人,我尽全力,放倒两人这应该不是问题。 但这样一来,我可能就没有收手。我放倒的人,说不好就会死。 人死了,真相可就蒙在鼓里喽。 但现在,他们好像不拿到手,势不罢休。 这事儿…… 我想了下,忽然就有主意了。 “这样,三位朋友,我们是初次见面。因为这个事情,打一场不值得。我们答应过别人,要把这两具尸体送到罗大麻子那里。君子讲究个一诺千金,所以,我们必须送。” “我看三位的意思,这两个人的尸体好像是某种………”我想了下说:“凭证!” “好,就当是某种凭证-们可以拿它们当凭证,这我们不管,我们只负责护送,这个办法可好?”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。 我发现,最终年轻女人点了下头。 另外两人这才相继又拿起了背包。 年轻女人这时把包背起来,移步到我面前说伸手说:“阎玉。” 我伸手跟她手握了一下说:“关仁!” 阎玉想了下,又扭头看一个中年男人。 中年男人似有所悟地想了想后说:“京城,七爷那拨人最近提拔了一个年轻的形意高手,说有入道的潜质,是叫关仁。” 阎玉噢了一声,回过头跟我说:“-好,-好。” 这时尹锋过来,冲几人一抱拳说:“长沙,尹锋。” 中年男人笑了下:“孙英林。” 另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介绍:“张雷。” 我们几个互相笑了下。 孙英林对尹锋说:“长沙尹锋。嗯,原本计划是要找。因为师父说了,冷子月出来,第一个要找的人,可能就是。但我们先去找权军了,可没想到,权军已经失手死去。所以,就不得不用这个法子来从-们手中,拿到这尸首。” 尹锋:“法子有些强人所难了吧。“ 孙英林:“师父有命,务必要我们取得冷子月,权军,这两个人其中一人的尸首。师命不敢违,我们无奈,只好出此下策。” 这时,老大牵驴上前一翻眼珠子说:“-们师父是哪个呀,啊?” 阎玉微笑说:“师父是不入世的人,不喜张扬他的名字,生活地点。因故我们这些做徒弟的,也不能多说。失礼之处,还望见谅。” 我看了阎玉一眼:“-们要这尸首做什么?” 阎玉笑说:“怒不便相告。” 说完,她又向我一抱拳。 我同样抱拳还礼。 孙英林这时对尹锋说:“时间不早,我们尽快上路吧。对了,那罗大麻子的住处,-们可知道在哪儿?” 尹锋说:“很远,罗大麻子早不在村里住了。在山上养蜂,种药材,还兼带给人做棺材。他住的地方,我们可能还要走上一天。” 孙英林:“好,就请尹师兄带路了。” 三个人都很客气,并且身上没有我见过的寻常武林江湖中人的习气。 开始,他们态度有点强硬。 后来,我说了,把这两具尸体的‘凭证’交给他们后。 这三人的态度立马就缓和了。~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,要干什么事呢? 或许,到了罗大麻子那里,一切就能知晓了。 当下,我们一路前行。 期间,阎玉争得我们同意,验过了两人的尸体。 先是看的权军,这人死法很古怪,脸上竟有一丝微笑,并且外表没什么突出的伤痕。但若细看,却发现这人的头顶处,直至下巴,竟然有一道浅浅的红线。 阎玉摸了摸红线说了一声厉害,又看了冷子月的身体。 她伸手探过冷子月的胸口后,她说了一句:“好重的拳!”